随着全媒体时代的到来，青年网民数量激增，网络青年亚文化的地位和作用逐渐凸显，已成为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一支重要力量。只有深刻理解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逻辑理路，才能准确把握网络青年亚文化的存在价值，有效发挥它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本文拟着重探讨以下 4 个问题：一是网络青年亚文化为什么能够生发出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二是网络青年亚文化生成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时需要哪些因素作支撑；三是各文化要素之间是如何进行搭配和排列组合形成了某种结构的；四是这些结构是如何运行并形成某种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

网络青年亚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不是凭空产生的，它的生成有着自身的依据和基质。

（一）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可能性

第一，网络青年亚文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隐性载体。网络青年亚文化与主流文化的融合趋势建构着当代青年生活方式，隐性表征与传递着观念形态的文化内涵，具有独特的“不教之教”特性，成为青年需求与隐性价值渗透等功能加以耦合的产物。网络青年亚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和信息，其中的真、善、美，通过青年个体可以接受的形式融入于他们的精神结构，内化为他们的自觉意识和自觉行动。这一方式通过作用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机制，以隐性载体的形式发挥着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第二，网络青年亚文化构筑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育人环境。马克思指出：“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1]500人不会消极地适应社会环境，而是根据自身的社会实践活动创造和改变环境。一方面，网络青年亚文化以系统整体的方式与外界进行信息和能量交换，并不断生成新的要素。这些要素通过形成某种文化氛围，实现“氛围管理”，以一种寓教于乐的形式，潜移默化地熏陶人、规范人。另一方面，当网络青年亚文化中的某些元素进入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并为之使用时，构成了青年存在和思想政治教育运行的“文化场域”，使置身于一定“文化场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获得了从亚文化世界中输入的物质、能量、信息等资源。它所蕴含的关系质态和文化内涵促使青年与思想政治教育积极“耦合”，这一环境熏陶成为系统内部功能得以充分发挥的重要途径和力量。

第三，利益满足的思维逻辑。“‘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286。从深层根源来看，任何人类活动总是为了一定的需要和利益，并在一定目标驱动下以一定的方式展开。网络青年亚文化是青年群体的心理诉求与现实实践活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过程，而贯穿这一过程的核心和动力机制则是青年群体生存和发展的利益。价值主体利益的实现是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关键。一方面，青年群体把社会发展的价值诉求，建立在对自身提出的利益要求以及价值要求的合理性、正当性的确认和坚信上；另一方面，网络青年亚文化通过凸显青年群体的文化心理诉求，使人们在精神上得到好处，如人格塑造、价值实现、精神负担或心理障碍得以消除等。这种利益的满足和实现成为网络青年亚文化生发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出发点和现实归宿。

（二）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现实性

第一，系统结构逻辑。“不论人们对物质构造采取什么样的观点，下面这一点是十分肯定的：物质按质量的相对的大小分成一系列大的、界限分明的组，每一组的各个成员在质量上各有一定的、有限的比值，但相对于邻近的组的各个成员则具有数学意义上的无限大或无限小的比值。”[3]543网络青年亚文化的系统结构具有不同的层次性，且它们之间以系统的方式相互联系和配合。网络青年亚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也不是由某一要素决定的，而是由系统内所有要素搭配组合所形成的结构决定的。这些价值结构各要素之间如果配合得当，并且价值结构系统运行顺畅，其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就得以充分发挥，反之则阻碍功能的实现，最终影响青年的成长与进步。

第二，符号互动的应用逻辑。“符号和语言是文化积淀和贮存的手段，文化的各个方面也只有通过语言和符号才能反映和传授。”[4]177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只有在社会关系中才能存在和发展。符号互动则是人们处理社会关系的重要中介。青年亚文化借助新媒体平台既形成了表征自己流通的象征符号，同时也创造了传达青年价值观念、心理诉求的文化符号。青年群体借用网络亚文化传播形式，运用语言、表情、手势以及文字等象征性符号，相互交换信息、传递情感，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表达对彼此行为和意思的共同理解，促进着网络青年亚文化功能的实现。

第三，利益满足的思维逻辑。“‘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286。从深层根源来看，任何人类活动总是为了一定的需要和利益，并在一定目标驱动下以一定的方式展开。网络青年亚文化是青年群体的心理诉求与现实实践活动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过程，而贯穿这一过程的核心和动力机制则是青年群体生存和发展的利益。价值主体利益的实现是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关键。一方面，青年群体把社会发展的价值诉求，建立在对自身提出的利益要求以及价值要求的合理性、正当性的确认和坚信上；另一方面，网络青年亚文化通过凸显青年群体的文化心理诉求，使人们在精神上得到好处，如人格塑造、价值实现、精神负担或心理障碍得以消除等。这种利益的满足和实现成为网络青年亚文化生发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出发点和现实归宿。

网络青年亚文化是由诸要素构成的一个复杂系统，它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生成主要是由青年主体运用网络媒介，在实践活动场域中获取文化资本，最终实现“以文化人”的结果。

（一）主体：青年群体

在自媒体时代，网络加剧反转了传统教育中的主体与客体。青年在亚文化形式中的能动性被激发，在文化生产、传播、分享和再生产过程中的主体地位被强化。在主导意识形态和日常生活经验的共同作用下，青年群体实现了个体向社交转化、消费向生产转化、受众向主导者转化的新型关系。他们既是亚文化活动的发起者、中介条件的使用者，也是亚文化运行的参与者和反馈者。青年群体在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中起着主导作用，系统中的其他要素在他们的组织与协调下相互联系和作用。

（二）载体：网络媒介

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和平台拓展，青年文化将建构、展演空间转移到互联网上，打造出了多样化的亚文化形态和活动方式。在网络虚拟空间中，亚文化风格的建构，依托技术优势，呈现出双面特征：直接建构与间接建构并存。一方面，数字媒介赋予了青年个性化发展的空间，为青年自由表达、互动交流、休闲娱乐提供了条件，也为他们寻求身份归属、集体认同、情感宣泄构筑了独特空间，成为网络亚文化生成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媒介技术的发明和使用，不仅影响着青年亚文化多样性的存在和传播，也影响着亚文化文本的存在形式和表意功能。网络青年亚文化构建的不是“仿真世界”，而是必须认真对待的生活世界，它与网络主流文化的融合，构造着青年群体的生活态度、价值体系和生活技能，成为功能发挥的重要载体。

（三）目标：以文化人

“以文化人”是文化固有的功能。“文化的核心是价值观，其对人的影响具有思想政治教育作用。”[4]177网络青年亚文化的主要目标虽不是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但因其隐含着极为丰富的思想品格教育内容、深厚的民族文化基因，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重要使命。当网络青年亚文化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引，通过对主流文化的反哺与修复，引导青年走向道德、理性和真善美时，显示出其具有重要的文化育人功能。这一功能的实现，需要“更加自觉地把思想政治工作与文化建设融合起来”[5]125，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渗透到网络青年亚文化建设中，通过符号和实践活动感染人、教育人，使青年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教育。也只有当网络青年亚文化的发展是以青年的健康成长为目标，其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根基才能稳固。

（四）场域：实践活动

新媒介技术本身包含的亚文化潜能，激发了青年亚文化实践活动。这些实践活动以一种更具现场感和真实性的途径，将主流价值观念融入于日常生活体验和符号创造中，隐性激励着青年群体朝着正能量的方向发展进步。青年群体参与网络亚文化实践活动的过程，也是一个教育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网络青年亚文化以一种介体的形式，渲染浓郁的教育情景，生动展现教育内容，有效潜隐教育目的，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重要场地。亚文化实践活动在系统中的地位，决定了它的运行需要满足一定条件，选择的活动形式要切合目标要素、适应具体的情境以及满足主体的发展需求。

（五）内容：文化资本

文化资本是指“一种标志行动者社会身份的，被视为正统的文化趣味、消费方式、文化能力和教育资历等的价值形式”。[6]267网络亚文化凭借着媒介技术和符号意蕴，为青年分享信息、表达自我、交往互动、娱乐减压、获取话语权提供了条件，成为青年购买文本资源、发表网络评论、参与文化活动的重要平台。青年群体根据趣缘参与新媒介空间的文化实践活动，并以积极主动的姿态参与到文本的生产和分享中，由此积累文化资本。这些文化资本教会了青年更多关于线上文化技术如何影响日常生活实践的知识，成为青年与主导文化进行交流、对话的资本，并通过转换成青年获取“主体价值”和“群体身份认同感”的文化资源，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重要内容。

一种亚文化现象看似混乱，但其混乱的背后有着自身的条理结构，这些逻辑结构能否有效运行，决定着网络青年亚文化功能发挥的成效。

（一）主体建构结构

“任何理性教育，形象的感染，都是外部的客体，如果没有主体内心的心理过程的发生，任何教育都等于零。”[7]264主体建构结构是青年网民在学习、娱乐和生活方式等方面面临多样性选择时，对自身角色和地位进行主体性建构和管理，传达自己存在和主张的过程。这一结构来源于青年理性地对自身和所属群体与其他社会群体间关系的认知和自由选择，以及这种认知和选择带给个体的情感与价值意义。在新媒介技术催化下，青年在网络亚文化中表现出积极性和创作性，他们通过亚文化活动不断探索新的生存方式和身份定位系统，彰显出了主动自觉、积极建构的状态。在这一过程中，青年群体的自主性是系统存在与运行的动力，并对系统中的其他部分起着主导、支配作用。一是青年群体根据趣缘和爱好，结合社会赋予的使命与责任担当，自主选择中介，拥有属于自己的亚文化产品。二是客体化媒介产品，使其显示个人的意识形态，如身份地位、审美趣味等。三是将亚文化产品纳入自己的日常生活发挥其影响，并在与群体互动过程中，积极适应和应对环境。比如，在公共热点事件发生时，青年网民往往会从中选取意义丰富的素材，借用戏仿和幽默的形式制作网络表情包，以陈述自己的观点和价值判断，实现自主意识和自主精神的建构。依据青年群体自主性的地位和角色，主体建构结构决定了网络青年亚文化具有主体性人格培育功能。

（二）多维情感结构

“以情动人、以情感人”，满足青年群体的情感需要是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主要驱动力。网络青年亚文化的内在情感结构，是情感的多重组合，集中反映了青年群体在日常生活中体验到的情愫、感觉、意义与价值。多维情感结构是青年群体在亚文化组织中以情感认同为主导而呈散发式状态的一种结构方式。在这一结构中，青年群体的实际存在状况和心理诉求是亚文化系统存在和运行的内在动力，并对系统中的其他要素起着支配作用，比如对接受方式、接受途径的选择等，往往依赖于青年情感需求的满足程度。在多维情感结构运行中，一是青年群体根据自己的兴趣与爱好，组建新媒介时代“无组织的组织力量”，聚集而成旨趣各异的趣缘群体文化，形成了一个个相互认同、彼此欣赏的兴趣共同体和情感共同体。二是青年群体在“共同体”中积极关注他们的情感表现，在价值分类上构建着情感系统。三是按照补偿理论，青年群体参与亚文化实践，满足了青年的某些心理需求，同时也关联着他们的实际生活和状态，包括交往体验和线下消费。这些线上线下参与，成为他们心理补偿的重要方式。根据青年群体成长发展等需求满足的层次和状况，多维情感结构决定了网络青年亚文化具有心理调适与补偿功能、情感凝聚与熏陶功能。

（三）中介支撑结构

中介支撑结构是为了适应特定中介的发展变化并决定系统功能存在和运行方式的重要结构。它是网络青年亚文化系统中存在着的某种对青年群体和教育活动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中介力量，是连接思想政治教育与网络亚文化的纽带，承载着传递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和信息的重要任务。青年群体的行为、教育目标、途径、方式的选择都与亚文化的存在形式及其变化相关，甚至由其决定。在中介支撑结构中，一是亚文化生产者全面地掌握和选择合适的中介。二是亚文化生产者运用多种形式，将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和信息整合到中介要素中。三是青年群体根据自身发展目标和需求，内化信息内容，实现价值观念传承，促进自身发展。比如，对青年尤其是青少年具有独特吸引力的网络动漫，将丰富的常识、道德、思想等正能量的价值观念渗透其中，并借助形象塑造、情节设计等方式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年群体，成为青年价值观教育的重要平台和手段。一些文创产品、影视节目、自媒体平台等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亚文化的形式进行传播与创新，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载体和阵地。根据中介的作用及使用情况，中介支撑结构决定了网络青年亚文化具有文化价值传承功能、文化传播与创新功能。

（四）实践形式结构

“功能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的根本指向，在丰富多样的实践活动背后，虽然不同的实践活动以不同的具体目的为指引，但最终这些实践活动的开展都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其功能，进而实现其目的。”[8]52实践形式结构是根据青年参与网络亚文化实践活动自主性程度的不同而形成的一种结构。这一结构为青年自主选择实践活动和进行自我教育提供了条件。根据社会发展要求和自身兴趣爱好，青年自主选择相应的社会实践活动形式，通过作用于亚文化的其他要素，还原或建构自身的“感知结构”，包括经验和价值观等内容，以促进网络青年亚文化功能的实现。

在这一结构中，一是网络亚文化中的仪式具有符号象征意义，亚文化成员通过仪式以及仪式中体现出的风格，构建自我掌控的意象空间，形成象征性的参与氛围，表达出他们的集体认同。二是青年群体运用自己的公民资格，争取广泛参与权，在公共空间内表达自身意愿，以实现咨询性参与、限制性参与或告知性参与。三是青年群体发挥自己的主体地位，自觉组织、策划、参与实践活动，以实现实质性参与。比如，2016 年“帝吧出征 Face-book 事件”，青年群体利用“表情包”构筑了他们共同主导的可参与空间，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一场场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的网络政治活动。由于青年群体参与网络亚文化实践活动具有不同的形式，实践形式结构贯穿网络青年亚文化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生成的始终。

在遵循结构与功能科学逻辑的基础上，网络青年亚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有着自身的生成逻辑理路。

（一）文化价值传承功能的生成

网络青年亚文化依托中介支撑结构，将主流文化的价值观念与青年喜爱的亚文化形式相结合，建构了“在线———在场———在线”特有的行动空间，促进主流意识形态和青年价值观的沟通与对话，实现了网络青年亚文化的文化价值传承功能。第一，作为“意义”生产的“在线”空间，网络亚文化是青年价值观与主流意识形态沟通和对话的中介。当面对特定问题，青年群体通过积极组织、参与线上集体活动，将亚文化世界与现实意识形态相统合，实现行动与政治意识形态的“合流”，强化青年的“文化身份认同感”。第二，实践形式结构以不同的运行方式，为青年群体提供了社会表征的“在场”。这种“在线”到“在场”的转化，既是青年将虚拟世界“文化身份认同”转化为现实世界“行动场域”的过程，也是青年群体在习得规范后通过实实在在的“社会参与”进行文化体验的过程。第三，由“在场”重归“在线”，是生成和积累“集体记忆”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青年所选用的输出中介将“文化”和“历史”的符号意义再重新表征和生产出来，这种通过提供“文化意义”的阐释模式，以主流文化为导向，使成员已经形成的文化认同感作为符号边界的再生产得到延续和强化，成为新媒体语境下一种新的主流传播方式。

（二）主体性人格培育功能的生成

“主体只有在其言谈的主体间性的连续中才得到满足。”[9]268主体性人格培育是青年在主体性建构结构过程中进行心灵沟通、精神契合、文化传递，实现对亚文化发展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理论自觉、价值认同和行为信奉。第一，网络亚文化为青年主体的自我表达提供了平台和条件。他们在选用中介物的基础上，通过嫁接亚文化进行风格再造，并经由评论、建议、赞扬、批评等方式表达出他们对事件或社会的态度和意见，呈现出具有多重意义的新的文化产物，承载着他们的思想和价值观念。第二，在网络青年亚文化世界中，主体性建构结构既是亚文化系统对个体的形塑过程，也是个体对亚文化系统的能动建构过程。这一能动建构过程包括着个体对文化资本的选择性认同，彰显着他们的审美和价值取向。第三，在实践形式结构中，青年群体通过积极的文化参与和中介使用，设计自身所处的中介化场景，积极参与、交流交往，并通过自身内部矛盾的冲突运动，发展内部道德环境，实现主体性人格塑造。这种主体性建构结构，暗含了现代美学的价值观———以人为本的现实观照，给与人的现代性价值诉求提供了条件。

（三）心理调适与补偿功能的生成

心理是思想品德的基础。网络青年亚文化作为青年群体的情感要素，通过对主流、经典、权威的解构，以平等、交流、互助的形式帮助青年进行心理调适和补偿，凸显出了文化心理的意义向度。第一，网络青年亚文化要素中蕴含着“认知”和“情绪情感”两大项及其组合，其通过引发青年的情绪和意志共鸣，形塑了他们的认知情感。这种认知情感为青年调节心理、寻求生活意义、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架设了桥梁。第二，基于认知情感，亚文化以其独特的风格特质和叙事方式，为青年群体提供了一种不同于主流文化的创造性话语体验，这种体验以一种关联着青年微弱敏感情绪波动的方式，成为青年抒发感想和宣泄情绪的重要渠道。第三，实践形式结构为青年提供了特殊的交流符号和共享的情感基础，并通过强化社交媒体的互动，成为青年群体在心理代偿机制下对自身价值、使命、责任的探求，有助于青年实现“身”有所安，“情”有所托，“心”有所属，“命”有所立的追求。

（四）情感凝聚与熏陶功能的生成

“青年文化在本质上是非语言的，其因丰富的情感内容而具有感染性。”[10]282在多维情感结构运行过程中，网络青年亚文化将蕴含的丰富的隐性情感因素作用于情感教育领域，促使青年情感体验经历了一个从聚合到分化再到聚合的过程。第一，由分化到聚合。亚文化通过将青年的本能诉求和情感需要与社会价值系统关联起来，并经由特定的媒介空间和载体平台，构造了一种极富创造性、表达力的内心情感运动，使亚文化转化成了另一种文化形态，即情感凝聚运动。第二，由聚合到分化。随着“趣缘部落”成为青年情感聚合的主导形式时，传统的由组织结构、权威利益等构成的“共同体”开始分裂，并逐渐转变为由群体情感和意志主导的亚文化组织形式，社会情感出现了群体化、部落化趋向。第三，由分化到再聚合。在实践形式结构中，青年积极参与实践活动，其中文本和符号中蕴含的情感能够在群体间引起共鸣，并借助集体召唤和符号互嵌，使之成为集体情感的诉说。这些运动通过指向本能、指向情感，既强化了青年群体间的情感关联，也使他们通过实践活动亲身体验到实践之美的“快感”，实现了情感聚合与熏陶功能。

（五）文化传播与创新功能的生成

“文化的本质在于传播，而思想政治教育正是人类文化传播的重要途径。”[11]48当网络青年亚文化以中介支撑结构运行时，对青年以及教育活动产生重要影响的中介成为青年亚文化功能发挥的重要力量。青年群体通过选择和运用中介，并将其作为教育与自我教育的重要方式，借助实践活动，促使自身观念得到更新。在此过程中，网络青年亚文化以中介支撑结构运行并作用于环境，在中介物的使用过程中，将主流价值的痕迹烙印在青年拥有的物件、能指上，以建构主流文化的所指，实现文化的传播与创新。网络青年亚文化是青年群体与社会沟通的中介。社会通过网络青年亚文化这一载体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在实现文化潜移过程中，促使成员接受社会主导的价值观，形成符合社会要求的行为模式，起着重要的文化传播功能。同时，网络青年亚文化不断对主流文化、主导文化进行整合与创新，并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和作用，以最恰当的方式发挥思想政治教育作用，起着文化创新、创造功能。